深山,古院。
风雪交加,那男人跪在迎宾石边,已有两个时辰。
他的前方是一座爬满了岁月侵蚀之痕的牌楼,高伟的鸟居上,被不断飞来的霜雪堆积着,几乎要掩住了牌楼上浑厚浓逸的几个大字∶
通明宫。
牌楼内沿着山迳伸到绝顶,在山势迷掩,云雪瑷瑷中,隐约能见到黑色的观瓦,与零星的楼角,除此之外便是重峦与松海。
在这烟海浩渺的仙山,一个人所能占的份量,微小得几乎等於零。
而他跪着,动也不动。
坚毅地瞪着漫漫长阶的脸,似乎是由冰的透明,雪的洁白,风的飘渺所揉成的一般,尘世间几乎难以想像的俊美。乍看之下,跪在阶下的他,简直令人疑心是由这风雪幻化的仙姿。
但他确实只是个凡胎肉身,大自然的严寒侵凌着那挺拔的身影┅┅直到他终於软倒在地,失去知觉。
风雪呼啸,席卷苍茫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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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寄风这下听懂了,原来这南宫碎玉满口诗词,却全用错地方,陆寄风哑然失笑,道:
“少废话!你们这是沆瀣一气,犬豸同槽,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再不一起出手,管教你们新亭对泣、秋扇见捐!”
南宫碎玉冷笑道:“看不出你还有点墨水,很好,杀你也不辱我的跳梁之技了!”
陆寄风差点笑出来,自比武功为跳梁小丑,实是罕见的断章取义。南宫碎玉的两道腰带像铁条似地笔直打来,陆寄风一提真气,凌空再带上一点,便踢向两旁的两名寨王,转为攻取他们。
他们急急挥拳掌相护,一人攻陆寄风上盘,一人横扫陆寄风下盘,南宫碎玉玉带又变幻莫测,攻势奇绝,陆寄风一时之间左拒右制,无半点闲空。
其他七人也纷纷跃入战局,心里想的都一样,那就是绝不相信陆寄风可以以一敌十。谁知道陆寄风以一敌三或许吃力,以一敌十却变得轻松,因为各寨主都想看陆寄风如何破其他九人的招式,而不想自己的招式破法被其他九人看见,所以出手各自保留不少,陆寄风游走其间,轻松裕如,不时击中谁一式,点破谁一招,而其他的人看了,越加认为陆寄风真的各寨的功夫都懂,心里也更为恐惧。
此时,一阵清清的香风,随着玉佩叮咚声,由天边传了过来。
接着一道白色锦缎不知由何方笔直飞伸,啪地一声,缠卷在屋梁上。
陆寄风被十寨主缠斗,无暇分身,只见那条沿展的锦带上,飘飘然地走着一道绰约的姿影,足环叮咚,玉佩敲摇,正是舞玄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