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威廉一看见停在自家门前那辆新敞篷车,心里便明白,米尔医生来了。心里想着,不知不觉之中,脚步开始加快,朝前门走去。
走到前门时鲍·威廉停了下来,向四周扫视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悄无声息地打开门,走进屋里。
屋子里一片寂静,铺着厚地毯的楼梯通向二楼,卧室就在那里,他蹑手蹑脚,小心地踏上楼梯,边上楼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点二二手枪,那是他前一天买的。当他走到卧室门前时,便打开了手枪的保险。他屏住呼吸,握着手枪,推开门。
米尔医生光着双脚,正在扣白色衬衫的扣子,露丝--鲍·威廉夫人--缩在坐卧两用的长靠椅上,身上只披一件滚花边的睡衣,金色的长发散乱地披着,床铺还没有整理。
鲍.威廉看见自己的妻子目瞪口呆地坐在长靠椅上,米尔医生也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房间里出奇地安静,时间似乎凝固了。
有一瞬间鲍.威廉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外人,而不是这幢房子的主人。
"威廉!"露丝以一种近乎哆嗦的口气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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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医生丝毫不为所动,说道:"我来重新组合一下这整个事件的经过:阿黛在数分钟前枪杀了你之后,把遗书贴在镜子上,然后坐下,举枪自杀。我想你是想和她分手,或是不想和她结婚或者别的什么。我可以理解,别人也能理解,你知道,一个多月来,我一直告诉朋友们,你和我妻子有染。"
"胡说八道!鲍·威廉号叫着,"那完全是胡说八道。
米尔医生摇了摇头:"你的汽车,你的钥匙,你在妻子死后的孤寂,由于我经常不在家,阿黛对我的死心,还有我散布的谣言……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不是吗?"
鲍,威廉还没有机会回答,米尔医生戴手套的手指就扣下了板机。鲍,威廉的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他最后看见的是,米尔医生把手枪放在阿黛的手中,然后是一片模糊。
虽然米尔医生向某些朋友表示,他早知道阿黛和鲍·威廉有染,但是对于妻子的死,他仍表现出无限的悲伤。他诊所的接待小姐玛格丽特的作证--证明医生在出事的那天晚上整晚呆在她的公寓里和她厮混--给了他一个有力的不在场证明。米尔医生的风流倜傥,和玛格丽特的作证相互映证,很能令人信眼。总之,一切都进行得漂亮顺利。
只是有一点,接待小姐玛格丽特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她要分米尔医生所得财产的一半,还有米尔医生整个儿的人。
对这两件事,米尔医生得伤点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