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藤洋平喝了一口酱汤,发出颇感美味的啧啧声,又故意夸大地皱紧着眉头。
“怎么搞的?这是什么呀?”
“就是用你给的杂酱做的呀!”
美也子轻声回答道。
“太辣了,胡搞!无论多么好的豆酱,经过你的手就糟蹋了。我是你的丈夫,
让我吃这样辣的东西,你不把我的血压当回事吗?”
“但是,上次你说太淡了……”
权藤洋平扭动着嘴唇,满脸一副不想再听美也子任何争辩的表情。
“饭又做得不好,吃起来也不香。你就不能买再好一些的米?”
“但是,我买的都是米店里最贵的米呀!”
“像你这样的女人,既没有孩子,又没有什么特长,至少像做饭这样的事情总
该很擅长吧,和你在一起丝毫也……”
说到这里,权藤洋平突然想起似地瞥了一眼手表。
“好了,车子要来接我了。9时零5分就要开场的。”
今天约好要去打高尔夫球的。
美也子正在进早餐,她慌忙放下筷子为丈夫沏了茶水。权藤洋平一把接过茶喝
了一口,便匆匆地站起身来。
“听说副社长的女儿生孩子了,你帮我送点礼去。”
权藤洋平一边走出餐厅,一边说道。
“是谁家生孩子啊?是男孩还是女孩……”
“嘿!我问过,可是又忘了。副社长比我大两岁,今年52岁。他说还不到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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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自称是夏美打电话给我的人……”
“据大野贞敏招供,是他让自己的情人打的。向警察告密的,也是那个女人。
7月3日晚上,大野贞敏在权藤君回到家里以后,借口突然有急事来找权藤洋平,上
二楼与他谈话。而且,趁权藤洋平下楼的机会,走在后面的大野贞敏冷不防将权藤
洋平推下楼去。权藤君来不及抓扶手,头部落地。接着,大野贞敏为了制造权藤君
踩空楼梯的假象,将刺绣画框非常玄乎地挂在钉子上。那时,他的指纹就沾在画框
的边缘。然后,他将去夏美君的公寓时偷走的口红扔在篱笆的隙缝间,便溜走了。
大野贞敏自己供述那支口红是他去夏美住的公寓时趁机偷来的。据他自己招供,以
前他为社长办事来权藤家时,看见过夫人从篱笆的隙缝间出入。”
“画框边上有大野贞敏的指纹……”
美也子一字一顿地喃语着渡边刑警补传讯大野贞敏时说过的话。
“凶手在现场留下指纹,这是一个疏忽,大野贞敏一开始就没有太注意这个问
题。他承认,他以为自己常去权藤家,房间里留有他的指纹,这并不足奇。”
渡边刑警补告辞以后,美也子久久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凝视着阳光照射出来
的树木的阴影发呆。
房间里的寂静沉重地压迫着她的全身。
花园里的八仙花,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凋谢的季节。
那幅八仙花的刺绣是我鼓足勇气才挂在那个危险的地方的……
因此,大野贞敏的犯罪和他的本性也就显露出来了。
房间里太寂寞了。
这难道是对未遂的惩罚?……
简直就好像是由于自己的行为,才打破了美好的梦,由此产生的寂寞在咀嚼着
美也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