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纪年
2006年的夏天,我重新改写《1995-2005夏至未至》。
时光又退回到2004年的夏天。
上海的白光依然泛滥滔天。
连续几日的高温让人觉得夏天永远都不会结束了。
可是还是有一些情绪缓慢地生长在心里,那是2004年夏天再也无法重回的心境。
有些情绪,只能发生在我们最透明的少年时代。那时头顶的蓝天永远是一张寂寞的脸,浮云将一切渲染上悲伤的釉质,在天空里发着光。
那些光芒将我们这些平凡的男生女生,照耀成将来的传奇。
在完成《夏至》的那一年里,我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像是台风过境,悲伤一片荒草伏倒般辽阔。而在过去两年之后的夏天,当一切过去之后,所谓的悲伤,也已经被重新枯荣过两季的高草覆盖得看不出一丁点痕迹。
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再多的伤口,都会消失在皮肤上,溶解进心脏,成为心室壁上美好的花纹。
花了一个夏天的时间,将这个故事的脉络全部重新改写。包括一些情绪,在两年过去后的现在,又有了新的未曾表达的感受。
《夏至》在我的所有的小说里,不是最悲怆的,也不是最好玩的,甚至不是情节最丰富的。可是,却有很多的读者,在对我说起,他们对《夏至》的喜欢。
其实我自己,也是深深地爱着这本似乎消失着声音的小说。它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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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鲜红的字像是心里流出来的血,傅小司呆呆地看着,也忘记了难过,忘记了说话。而旁边,是捂着嘴、低着头泣不成声的立夏。
拳头握紧,指关节发出咔嚓的声响,一张惨白的脸,和遇见哽咽的声音一字一句骂出来的“操他妈”。
遇见把画布拖出去,因为太沉重,只能在地上拖。那些愤怒都化成手上的力量,还有眼底渐渐上涌的泪水。像是发疯了一样,在公司无数员工的注视下,遇见把那张画布拖过一整条长长的走廊,拖到仓库边的那个垃圾房里,重重地踢进去。
立夏在走廊尽头传来的遇见格外响亮的那句“作奸使坏的人不得好死啊”的带着哭腔的骂声里,咬破了嘴唇。苦涩的血流进嘴里。
是最苦最苦的苦味。
窗外是天光逃窜的深秋。寒冷已经不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