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如一阵风般飞进盥洗室,乳白色裙摆翻飞,漾成一朵莲花的形状:“惨了惨了,点儿太背了。”
陈子柚正站在镜前微蹙着眉,小心地将夹式耳环取下,掀起裙摆,放入贴身口袋。她轻揉着耳垂,想来被夹得很痛。
听到谢欢的连声抱怨,陈子柚从镜中看向朋友。
谢欢正用面纸蘸水拭着小礼服侧胸,那里沾了五角硬币大小的一块巧克力色。努力了半天也没擦掉,反令污渍晕染开来。
她观察了片刻,最后脱掉了自己的半礼服外套递给谢欢:“凑合一下,好过这样。”
她俩的半礼服是一起买的,同一系列的不同款式,所以同色同面料。谢欢那件本来也有外套,不过她没穿来,所以看起来很性感,陈子柚则保守如修女。
但是当她捐出外套,这件礼服便成了低胸露背装。
谢欢穿上那件外套,正好盖住污处,而且看起来很合衬。
===
他们二人对视着,眼神都有些复杂难言。
“听说你今天去医院了,不舒服吗?”
“你不看看我给你的东西吗?”
周黎轩没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想看出更多东西,但是无果,他慢慢地说:“我不确定这份东西是否也需要毁掉。”
“随便你。他们差一点给我弄丢,我等了很久才等到他们重新送回来。”她带了一点难辨真假的嗔怒,扭头走了。
周黎轩没去拦她,他抽出一张面纸擦了擦掌心的汗水,刚才那短短的一瞬间,他的手心和后背密密地出了一层汗。然后他打开那个未封口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彩色超声波照片与一份化验单。
下一秒钟,他的血液骤然沸腾。他从书房冲出去,差点撞倒迎面走来的管家。
周黎轩找到子柚时,她正踩着凳子,将插满大束马蹄莲的花瓶从高高的柜子上取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说:“你不要动,对,就站在那里,让我来。”当初她背后有蛇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紧张慎重过。
他接过她手中的花瓶放在桌子上,又轻轻地把她抱下来:“你多做几次这样的危险动作,会把我吓出高血压。”
子柚蜷在他的怀中,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恭喜你,周先生。”她的笑容很浅但是很明媚,犹如乌云散尽后的阳光。
“也恭喜你,周太太。”周黎轩说,将怀中的她抱得更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