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老顽童 令狐庸.rar 风流老顽童TXT下载 那日华山论剑结束之后,周伯通在华山顶上玩了一天,待得杨过对众人拱手道别之时,他却怔怔地有些呆了,觉得这个杨兄弟比那个郭靖兄弟大是不同,更对我老顽童胃口一些。
想到众人散了,自己竟是又回到百花谷中,伴着一灯和尚与瑛姑,终究心有不甘,却又觉不出为什么心有不甘。
待得众人陆续下峰,却听黄蓉叫道:“老顽童,你难道要在这里站一辈子不成?”
老顽童这才默默地跟了下来。瑛姑几次想同他说话,看到他痴痴的样子,比之平时的顽童模样又多了几分憨气,甚觉可爱,于是也没去管他,只是偶而偷偷地看他一眼。
黄蓉忍不住偷笑,她已看出老顽童童心未泯,想要在江湖上大乐特乐,但又不得不随瑛姑回百花谷,是以闷声。再看瑛姑的表情,怎么这两人这般相象,直是天生的一对。那瑛始如新娘子看新郎一样看着老顽童,真是有趣极了。
但让黄蓉更觉怪的事情是老顽童的头发,原本银丝一样的白发现在从中间生出一朵黑色的花儿来。好似一个黑色的帽头扣在头上,但那不是帽头,而是新生出来的黑发。老顽童内力深厚,加之心念专一,百花谷中百花之蜜的调养和山珍野味的补给,使他的一张红朴朴的脸孔当真便如孩童一般,一丝皱纹也无,加之现今这种憨态,自是十分招人怜爱。
再看瑛姑,虽亦近老年,但那般娇羞却如新过门的媳妇一般,脸上虽已遍布皱纹,但颊上的红润却残存着她昔日的风韵。
黄蓉看着,猛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哧哧”笑了,随即脸上腾地红了,不待众人相询,自顾自先在前面走了。
再向前走了数里,众人该分手了。黄药师一行径回襄阳,郭襄欲同老顽童到百花谷去,黄蓉便道:“且回襄阳,让你外公传你些武艺,你们一个老东邪,一个小东邪,不在一起切磋切磋,让我们看了都觉遗憾。”郭襄知道自己若不回襄阳,外公便不会回去,妈妈便会大大地失望了,于是牵了外公的手,假作高兴地一同回去襄阳。她不知便因自己这一念周到而失去了同大哥哥杨过再见一面的机会,面终因没有再见大哥哥一面,使她得以创出一代武学流派,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一灯大师、周伯通、英姑三人欲回百花谷,却是走了杨过与小龙女下山的这条路。他们白天澄路,晚上便在店中休息,左右无事,便如常人一般的慢慢行来。这日来到了一个大镇,见到镇上的人都背着包裹向外走,一问才知,是蒙古人又要来了。
襄阳蒙兵员败,元气大挫,但各地陷于蒙古领地的汉人惨遭屠杀,因而有不少乡民起而抗暴。蒙古人也学着汉人的模样,实行占地联保,一旦此地蒙兵遭汉人袭击,彼地蒙兵必得来援,但有时来得迟了,便有不少蒙古官兵身首异处。蒙古兵虽然能征惯战,但那些起而抗暴的多是英雄大会上人签过名的人物,郭靖守襄阳时,黄蓉密派了一些英雄豪士在蒙古人占领区搞这些活动,以牵制蒙古大队兵马的活动。吃亏多了,蒙古官兵也学的乖了,竟也总结了一套战术,大队的蒙古兵时常沿城巡视,以防不测,如同在蒙古占领区内小股蒙古兵沿街巡逻一般。这更苦了汉人百姓,致使更多的无辜汉人掺死蒙兵铁蹄之下。
一灯不忍目睹众生惨遭徐毒的景象,只向周伯通及瑛姑道:“咱们且到前面看看,如有村舍最好,也不要在这大镇上停留了。”瑛姑知道心意,拉着周伯通便走,老顽童也不说话,往日里凑热闹的兴趣也无。三人只是加快了脚步,倾刻已奔离了大镇,来到一片荒郊。
忽听得左近有兵刃交击之声,三人都是一顿,待得不理此事,老顽童却耐不住了,嚷道:“左右无事,回到谷中再也无人打架,我们且瞧瞧热闹去。”
一灯微笑,也不阻止,同了瑛姑三人展开轻功来到了兵刃交接之处。看那动手的共有四人,一人被围在核心,身上已然受伤,却兀自把一柄宝剑舞开了,另外的三人有一人空手,另外两人却是持着断刀断剑。那个被围在核心的汉子约有四十开外,宝剑上隐有风雷之声,却取的全是守势,自衣上有点点血迹,显是受伤已久,在全力撑持,方脸上有一颗红痣。围攻的三人要数空手的人武功最高,是个年近五十的僧人,衣衫被内力鼓起来,轻飘飘地在场内游走,但显是惧怕那自衣汉子的宝剑,不敢冒然行险,另外两人的断刀断剑显是被那白衣汉子削断的,手中半截兵刃虽不称手,却不抛掉,显是武功逊色得多了。但那断刀断剑每每挥出之际却是绝然难以想见的方位角度。
老顽童掠喜万分地叫道:“好徒儿,乖徒儿,好一招无中之有!”说话间跳到了熊品牙的头颅之旁,向那头颅踢了一脚、一眼看见那个雪团,口中叫道:“可惜,可借,这么好的物事只怕你今生今世永远吃不着了!”这样说着,回头一看,见熊品牙的尸身仍自立在那里不倒,竟是突发奇想,把地上雪团捧了起来,一跃跃到了那尸身之旁,把雪团放到了那尸身的脖子上,然后退开一步端详着言道:“你若是有了这一副脑袋,这一张脸,只怕是谁也骗不了了。”
思忘默默无言地将碧潭宝剑插入剑鞘。杨执走了过来,伸手扶他,他轻轻地推开了她,面向冰崖扑地跪倒了。
此刻那些圣斧教徒好似刚刚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发一声喊,四散逃去,只片刻之间便都逃得无影无踪了。
思忘跪向冰崖道:“父亲母亲,你们生我一场,我为你们报了仇,我们可算两清了。”
半月之后,百花谷中一条林间小路上,两旁花丛簇簇、林间缘草如茵,在一片春意浓郁之中远处走来了一对青年男女。
那男的身穿一身洁白衣衫,英俊非凡,正是思忘,女的面容艳美之极,头上却是光光的没有头发,正是有琴闻樱。
思忘给有琴闻樱讲述着什么,有琴闻樱已是满脸泪水。
最后,思忘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白绢,绢上写得有字,正是吴海媚留给他让他十八岁时再看的那封信,也是弄得他们两人几番悲欢离合的信。
思忘把那白绢放在手心之中揉了几揉,再张开手时,那白绢已然化做了一阵白雾被风吹走了。
有琴闻樱深深地叹了口气,站住了,慢慢地把头靠在思忘的胸前。
思忘正欲低头吻那有琴闻樱,猛听得一个女子一声尖叫,抬头看时,原来是周暮渝正从花丛之后跳了出来,诡诈地看着思忘问道:“忘哥哥,你在同你姑姑干什么?”
思忘道:“她不是姑姑,是姐姐。”
“对,我可以做证人。”杨执说着话亦是从林内走了过来。
这时远处一个娇绝之极的女人向众人走来,走到近前径直走近了思忘,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众女子一般在思忘颊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忘儿,你的伤好了么?便这么出来走动?”
她便是汪碧寒了。
周暮渝见了,牙一咬,也是上前向思忘的嘴上吻去,思忘一侧头,她便吻在了颊上,吻完了,也是学着汪碧寒的口气说道:“忘儿,你多出来走动走动,伤便好得快些。”
思忘没有理会周暮渝,正欲扭头跟汪碧寒说话,不知何时,面前忽然站着一个满脸怒容的老太婆,怀中抱着两只火狐,却正是周暮渝的生身之母瑛姑。
瑛姑怒气冲冲地瞪视思忘道:“你若欺负我的宝贝女儿,你看我饶不饶你!”
一灯的声音这时清晰地从树丛之中传了出来,钻人众人耳鼓:“善哉,善哉,缘由天定,孽自心起,缘不能强求,孽当可自抑!”说完了是一声阿弥陀佛。
这时老顽童的声音自半空中传来,道:“好徒儿,乖徒儿,你那么多的老婆,还听那老和尚念的哪门子经,简直是荒唐之极,无趣之极之极之极!”
众人抬头看时,见那老顽童正自乘着那块大布从山崖上飘下来,那神态,当真是逍遥之极,自在之极,之极之极。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