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了然的口号:希特勒(站在车子里)在魏玛国家社会主义党的党代会上检阅冲锋队列队通过。(1926年7月)
它是恐怖的化身。它执行集体大屠杀。在希特勒帝国的所有组织里,它最能体现统治者的极端妄想。SS——用古日耳曼的鲁内文书写的这两个字母代表着纳粹独裁最有效最危险的权力工具。“党卫军”在短短几年内就由无足轻重的卫队发展成了希特勒帝国里的一个国中之国,一个奴隶国家。
“你的荣誉叫做忠诚。”——党卫军成员响应海因里希·希姆莱宣扬的这个口号,在前线充当“消防队”,填漏补缺,残酷地剥削俘虏和劳工,在摩托化的行刑队和纳粹政府的死亡营里无情地屠杀,执行大屠杀——在纳粹国家的所有组织中,只有党卫军能够做到,尤其是只有他们愿意执行希特勒的这一任务。
本书不是想再补充有关党卫军历史的有用和细致的研究论文,而是要趁最后一批案犯和最后一批受害人都还活着的时候,和一部得到全世界支持的电视系列剧同步从出版上予以总结:为了一个庞大的读者群,书中引用了许多华盛顿和莫斯科档案馆里至今未公开的原始资料,以及党卫军历史的见证人的证词:至今一直未开口的受害者、凶犯、反对者。再过5年就不可能再得到这种以目击证人为依据的资料了,因此这是关键时刻。
党卫军一开始规模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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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衫团结”至今不肯忘记作案人。古德龙·布尔维茨代表着党卫军协会“静静的援助”的灵魂。海因里希·希姆莱的这位女儿是新老纳粹活动时的明星,定期在活动场所出入:比如每年在施利尔湖畔的安娜山上举行的“志愿军和奥勃兰德联盟”的战友纪念会或奥地利克恩滕州乌尔利希山上的党卫军老兵聚会。每年10月,老老少少的纳粹从全欧洲前往从前凯尔特人的圣地朝圣,去朝拜“褐衫”偶像。希姆莱喜欢叫他的女儿“小丫头”,在她的眼里,父亲至今还是一位英雄。1999年终于被取消的“公益组织”“静静的援助”奉行着党卫军的口号“我们的荣誉叫做忠诚”,它至今还在支持狱中的战犯,为家庭成员寄钱和找律师。前党卫军大队长安东·马洛特也享受到了该组织的善举。1948年,他就因屠杀集中营犯人在捷克斯洛伐克被判处了死刑,从此全欧洲就在通缉这位警察监狱“特蕾西市小城堡”的前看守。正如现在查明的,从1988年起,他就不受德国司法机构的打扰,在“静静的援助”的支持下,平静地生活在慕尼黑附近的一家养老院里。直到2001年他才被判终身剥夺自由的处罚。“静静的援助”至今还在关心他,它也一如继往地支持约瑟夫·施瓦姆贝格尔和埃利希·普利布克这样的“受害人”。普利布克自1998年意大利的宣判之后就受到软禁,“静静的援助”称:“普利布克是位真正的军人,他向世界表明一个真正的德国人是什么样的。”
如今,寻找纳粹流亡者越来越变成了追逐幽灵:阿洛伊斯·布鲁奈尔今天都90岁了,“盖世太保穆勒”102岁。可是如果有谁相信,随着最后一位案犯的死去党卫军的网络也将断裂,那他就错了。老的党卫军协会及时找到了“褐衫”新生力量。1979年创建的“国家主义政治犯援助组织”(HNG)以“静静的援助”为榜样关心狱中的新纳粹。根据立宪保护法,他们着重关心那些“出于政治信仰犯下火烧难民申请人住处、人体伤害和其他罪行的”犯人。“照顾”是招收新战士的一个完美的托词。他们也支持过去的榜样,如党卫军成员埃利希·普布利克和约瑟夫·施瓦姆贝格尔。一位有过多次前科的新纳粹克利斯蒂安·沃尔希有一回承认道:“‘静静的援助’对右派活动总是起着榜样的作用。”前德国少女联盟女领袖格特鲁德·海尔和她的养子、极右派律师和新纳粹领导人尢尔根·里根尔一起积极发展新生力量。他们共同创办了多个可疑协会,建起了宪法保护分级为“来自国内外的新老纳粹的最重要的德国训练场所”的俱乐部。作为女演讲者她可以用她的观点教育她的弟子们:“在奥斯维辛没有犹太人被用毒气毒死,根本就没有毒气集中营。”
作为遭禁的“维京青年团”的替代物,非常秘密地建起了“乌尔利希·冯·胡滕之友”。当年的创建人是曾经的德国少女联盟女领袖丽斯贝特·格洛利奇和曾任“大德国”看守营指挥官的奥托·恩斯特·雷默尔。该协会至今高举党卫军的理想,特别重视培养新生力量。它公开散发好战的宣传材料,组织极右分子集会,用它的掩护组织覆盖德的目标。”不管在一个多元的社会里这种宣传多么无足轻重,但它表明,有毒的党卫军思想至今都存在——首先是在青少年中结出了果实。今天英特网里还有数千个美化党卫军的网页。今天年轻人还效仿党卫军脚穿弹簧靴在街上行走。至今大街上还有人被折磨或他们的房子被纵火焚烧——如1992年在罗斯托克的里希滕哈根所发生的,暴徒们叫嚣了三天,将一座外国人的住房点着了,而邻居们和警察却在一旁观看。至今人们还被称作“犹太人”受到公开羞辱。党卫军“战友”至今还被理解为共同从事的暴力。只要德国的一部分成了“外国人”的陷阱,只要在安乐死的国度里残疾人受到虐待,精神的纵火犯谩骂民主的价值,只要像“集中营逐鼠”这样的电脑游戏降低了障碍门槛——只要党卫军不吉的幽灵尚未消失,党卫军的历史就是历史的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