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像上帝一样高瞻远瞩的人在这场战争结束后,眼盯着南太平洋蓝天一样滢滢平展的海水,愕然它的颜色缘何还是那么纯净,似乎创世纪以来这儿就只有一代又一代的鱼群游过,人类的足迹从未划下任何痕迹,包括人类苦心创造并苦心经营的那些威风凛凛的战舰。
于是,深邃的天穹之下,辽远的海面之上的一切都愈显苍白。
更加愕然的,是参与并指挥了这场战争的一些军人。多情的热带阳光抚摸着他们考究的军服,令其肩章上自豪的金星灿灿闪烁;他们的眼睛像真正的水手那样眯缝着,一双双刚刚被激浪和生死之战浸泡过的眸子里,透出的目光格外茫然。他们慢慢环顾四周,对着南太平洋神秘的辽阔耸肩一笑,仿佛只有永恒的海水才能解释清楚这儿发生过的一切。
当时,站在美国“海王”号航空母舰舰桥上的阿布索伦·阿克顿少将就是这等心境。他希望几百海里外的中国海军少将郝海良此刻正站在”新郑和”号航空母舰的舰桥上,如他一样的姿态,一样的心境。
海鸥和军舰鸟分别列队结群,从远远的马克萨斯群岛依然原始的峡谷中飞来,毫无战争意识地绕着巨大无比的“海王”号盘旋,以为它也像那些远洋商船一样能够供给它们充足的美食;几只胆子更大经验更丰富的海鸥,竟然在甲板上整齐排列的战斗飞机肚皮底下贴着那些可怕的导弹穿梭翻飞…… 无忧无虑的啼叫声使阿布索伦倏然记起,上个世纪的海鸥有着同样洁白的翅膀同样优美的飞翔;还有那些矫健的军舰鸟,大概自从人类创造出军舰的同时,它们就有了这个响亮的名字吧。
当然,阿布索伦倏然记起的还有一件依稀往事。这件往事正随着战争的结束而越来越尖利地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以至于他凝视着南太平洋上一簇簇不知从哪里来更不知到哪里去的浪花,喃喃发问:“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谁能回答这位美国太平洋第七舰队的王牌舰长。
只有上帝在笑。
第2节
事实上,当这场令全世界注目的海战刚刚结束,就有许多人倏然记起了这件远在十五年前的旧事,并使得不少颇有职业道德且机智灵敏的新闻记者顿足懊恼。这些记者们在全球最有影响的各大报刊连篇累牍地往事重提、深刻或浅薄地分析导致这场战争的最始起因时,几乎所有在二十世纪就很关心国际局势并健康跨越了世纪的人们,无不千方百计查找到了1995年的有关报刊和电脑信息。那些报刊的纸页已是发黄衰老了,电脑信息也显得笨拙陈旧,但它们所记载的某些消息,直到2010年的今天才在人们的心目占据了合适的位置。
一时间,整个地球都在感叹。
这些令下世纪初整个世界感叹的信息,当时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远没有美国世界贸易中心大厦被炸、日本发生了地铁毒倒众人事件、俄罗斯发生大地震、中国经济飞速发展、刚刚结束不久的海湾战争和连绵不息的波黑战争的消息更具吸引力。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它的价值还是存在的,至少那些颇有影响的军事刊物肯多给它些版面。比如美国的《防务周刊》1995年2月8日就在比较重要的位置上,很是权威性地刊登了这个信息。它的题目似乎也很能招惹人们的视线。
《中国在模拟战争中击败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