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艰难很艰难才肯定儿子已经入睡,赛明军站了起来,缓缓地伸了一个懒腰。
看看表,已经是深夜近十二时了。
做母亲真不是容易的一回事,明军这样想着。
母兼父职,更难。
难、难、难!
可是,这未婚妈妈一当就过五年,证明再艰难的日子还是会得过的。
没有什么大不了。
当年?
唉!明军叹一口气,日子好像不是人过似的。
她回头望望儿子嘉晖一眼,再度肯定他已入睡,才蹑手蹑足地返回自己的睡房去。
孩子似有一点点的不舒服,故而狠狠地发了脾气,恹恹闷闷的一整晚,拉着赛明军的手不放,要她跟他不住的讲话,决不肯睡。
明天,一定得带他到医生处检查一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定要防范未然。
赛明军坐到睡房的书台边,翻开那一大叠文件,开始做自己的功课。
看样子,明天是要花半日功夫在儿子身上,不能赶返公司去了。故而必须要在今晚把要草拟的信件做妥。等下用传真机送回写字楼给秘书,以便她能利用早上时间整理好,待明军下午回去,就能签批发出。
公事是永远不能因私人理由而受到阻挠的。
这又真是个分秒必争的世界。
客观环境固然如此,主观原因呢,是她赛明军的责任感极强。故此,工作异常劳累,在所难免。
赛明军并不是埋怨。
如果要埋怨,她不会埋怨工作的辛勤。她有成箩的委屈,值得她长嗟短叹。
不能再往回想,一如是,就有可能花掉一两小时,阻缓了工作进度,今个晚上自己还要不要睡了?
努力控制着思维,强迫精神集中到文件上头去。
差不多到凌晨一点,赛明军才吁出一口气,终于把信件草拟完毕。
跑出客厅去,先拔掉电话,换上了图文传真的插掣,把文件送回办公室去,并附一张字条给秘书:
“小图,我早上不回办公室,请把那六封信件打好,告诉老总,下午约二时半会赶回。谢!”
做妥这一切,又忍不住走进儿子的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