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夏季依然是清爽的。风从四周吹来,带来镜湖上令人舒爽的凉气。
而三重城最内那一层里,高高的伽蓝白塔底下,讲武堂内的气氛却是一如既往的肃杀宁静。尽管这里出入的都是生气勃勃的少年精英,可整个庞大的讲武堂里,似乎没有丝毫的空气流动。
沧流帝国建国以来走的便是重武轻文之路,征天军团、镇野军团和靖海军团分别掌握着庞大的兵力,坐镇四方。多年来,从门阀贵族到平民百姓,多以从军作为晋身宦途之门。而这座位于帝都、由巫彭元帅一手建立的讲武堂,便是帝国内唯一给军团培养合格战士的学堂。这个方圆不过十顷的讲武堂、百年来出过无数闪耀将星,至今每一年依然云集了冰族中最优秀的少年。其中除了门阀贵族子弟外、也有极少数的平民。
此刻是正午时分,讲武堂内的子弟都在偏厅里用膳。一眼望去,是一片黑色的海洋。
每一个少年都穿着同款的黑色衣衫,嵌着银边、简洁大方。面前的菜式都是一样的,甚至每个人下筷的频率都基本相同。大家以一贯安静迅捷的速度吃着这一顿饭,不苟言笑地面对面坐着,相互间并不交谈,铁筷和瓷器之间也被要求不能发出丝毫声响。
令人窒息的安静气氛,和那些生气勃勃的面貌形成强烈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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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是云焕……那个家伙在激战的最后一刹,猝及不妨地使出了这一式!”飞廉将折扇合在手里,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微笑,望着窗外如洗的碧空,喃喃,“多么惊人的剑法……闻所未闻。我的手中的剑、就是在那一刹那被击落的。那之前,我还一直觉得我的剑术在他之上呢。”
“飞廉少将?”冶陵完全呆住了,怔怔看着这个贵族将官,“你、你是为了给我……”
为了提醒冶陵小心、才故意过来将昔日一式重演?
“我只是卖承训的面子,不想看到他的得意弟子输的太惨而已……”飞廉微笑着,将扇子在手心敲了一敲,盯着冶陵,“即使现在看过了,你能想出什么法子逃过这一击么?”
少年眉头蹙起,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也不怪你。虽然天分出众,可你毕竟只有十六岁,”飞廉叹了口气,转头看看承训,“罢了罢了,我好人做到底,就现教破解之法给冶陵吧!……我失利后,想了整整一年才想到那一式的破法。”
“多谢。”承训校尉喜动颜色,连忙拉着弟子道谢。
“也不必谢,事情难说得很。”飞廉看着眼前这个排位第一的少年,若有所思,“云焕那家伙……真是深不可测。我不知道他手里、还有多少这样的剑招不曾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