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虽说观旁战火未熄,即便是此刻也能听到外头战声隆隆,但眼看着掌门道玄子踉跄而入,嘴角犹带朱红,给众人带来的震撼仍是那般难以平复。
“我没事。”勉强让声音平稳下来,坐回蒲团上的动作却没办法像声音那般平稳,道玄子看了看厅中诸人,除了二徒弘曦子、三徒弘暄子还在外头指挥外,其余人等无不惨白着一张脸、浑身发颤地留在厅中。
现下厅中为首的长徒弘晖子表面上虽不像余人那般慌了手脚,可那扶住道玄子的手却是冷汗难休,还不时望向门外,好像这样可以看见外头的战阵一般,显见其心中亦是慌乱难定,令道玄子心中不禁微怒。这弘晖子虽是长徒,年纪却较弘曦子等还小得一些,若非他是道玄子的师兄、清风观前任掌门道清子所遗惟一的弟子,就算是当日道清子临死前的遗托,光看他现在临危大乱的表现,道玄子真在怀疑,自己当日为了避嫌,答应师兄日后将传位于弘晖子的事是不是大错特错?
“慌什么?”见弘晖子稳不下来,连带着厅中诸人也是心乱难当,道玄子不由有气,“方才本座与那‘血豹子’陆魄一较内力,胜了一招。那陆魄乃来犯敌人之首,这一胜足可挫敌锐气,让他们数个时辰内不敢妄动,等到弘昭带清田道友等前来,便可一举破敌,何必惊慌?”
“是……徒儿知错了。”
见弘晖子表面知错,眼神仍动不动就往外头飘,道玄子暗啐一口,这那里是清风观长徒的风范?无论弘曦子、弘暄子,就连前些日子下山求助的弘昭子和弘晓子,无论武功或修养,都比之这弘晖子好得太多了。
“弘晖……呃,还有弘昧、弘明、弘映、弘晔,你们过来。”
“师叔有何命令?”
“方才本座虽胜了陆魄,”道玄子放低了声音,避免声音传的太大,“但内力相较之下,那陆魄的玄阳内劲,也侵入本座脏腑,虽说并没吃亏,但若能由你们运功,分段汲出本座体内的玄阳内劲,之后配合道友等反攻之时,也比较用得上力……”
“既然如此,徒儿自当效力。”知道清风观的内功心法向非阳刚一路,与陆魄的玄阳功恰是水火不同炉,虽说内力相较之道玄子既受了伤,对方也必讨不了好去,但若能及时为道玄子汲出体内劲气,将来相对时己方胜面也大些;而陆魄功力便是再强,以己方六人之力平均分摊,要化去他侵入道玄子体内的劲气,自也算不得多艰难之事,弘晖子连忙盘坐道玄子身后,双掌贴住他背心,开始运功吸化那火烫的玄阳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