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3 月11日6 点40分。这一天的清晨特别冷。
尤其当一个人即将被行刑队枪决的时候,似乎天气显得更加寒冷了。
在巴黎郊区伊弗雷堡的大院里,有一位法国空军中校被反绑着双手,站立在冰冷的木桩前面。此刻,他那双眼睛不时地闪现出冷漠、怀疑的目光,凝视着站在20米以外的一队士兵。
他,就是35岁的让·马里·巴斯蒂安·蒂尼中校。似乎为了稍微松弛一下紧张的情绪,他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砂砾。这时,有人走过来用黑布蒙上了他的眼睛。
在死亡即将降临之时,有一位神父站在中校的旁边,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二十位士兵拉开枪栓,推上子弹。在一阵子弹上膛的咔拉声中,神父的诵读声更加显得软弱无力。
从高墙外面,传来了一辆向市区飞驰的汽车的喇叭声,正好掩盖了行刑队长发出的“瞄准”的口令声。
世界此刻一片寂静。突然响起的枪声,并没有引起这座正在苏醒的城市的丝毫反应,只惊动了一群鸽子,它们被吓得扑棱棱地向寒冷的天空飞去。枪声的余音,也消散在墙外车辆往来的噪音之中了。
被处决的这个军官,是“秘密军队组织”OAS 的领导人。他一直在寻找机会谋刺法国总统。而随着此时他的死亡,应该说谋刺总统的活动也就结束了。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由于命运的拨弄,它却反而成为另一个重大事件的开端。
为了说明这个问题,必须首先追述为什么在3 月的这一天清晨,在巴黎郊区的军事监狱的院子里,要枪决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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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员后悔忘了带支枪在身上。
“好吧,”他保持着警惕,慢条斯理地说,“我看你最好跟我到警察局去谈谈话。”
“太好啦,”格尔索普说,“你非得把事情讲清楚不可。”
警方把这个男人扣留了24个小时,直到巴黎方面分别有三个部门证实豺狼确实已经死亡,而且苏格兰的萨塞兰郡的五家互无联系的旅店的店主证明,格尔索普在过去的三个星期里,的确一直住在他们的旅店里,把时间全部花在爬山和钓鱼上,这个男人才获得了释放。
“如果豺狼不是格尔索普,”托马斯在格尔索普离开之后说,“那么他到底又是谁呢?”
第二天,8 月26日,英国都市警察局局长对特警处迪克松副长官和托马斯侦探长说:“当然啦,女王陛下的政府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叫豺狼的家伙是英国人,这是毫无疑问的。至多可以这么说,在一个时期内,曾有一个英国公民涉嫌,现在已经全都搞清楚了。
“我们也知道,这个豺狼在法国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冒充过丹麦人、美国人和法国人,用了两张偷来的护照和一套伪造的法国证件,当然,也用一张假造的护照冒充我们英国人。
“我们的调查证实,这个豺狼使用的假英国护照上的名字是亚历山大·詹姆士·昆丁·杜根。法国警方根据这个名字追踪到……一个叫嘉普镇的地方。事情就是这样,先生们,案子了结啦!”
8 月26日,法国。
一个男人的尸体被葬在了巴黎拉雪兹神甫公墓,墓穴上方没有任何标志。这个男人的死亡证上写明:这是一个无名的外国游客的尸体,死于车祸,死亡时间是1961年8 月25日,星期天。
下葬的时候人员很简单,只有一个神父、一个警察、一个登记员和两名掘墓人在场。当毫无装饰的白木棺材落到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