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客房朝北,一天中极少有阳光照进来,她坐在窗前,直到夜色降下来,始终没有挪动过。小时候怕黑,夜间总开着一盏灯,结婚后,她便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当人生都空洞无望的时候,何惧这一室漆黑?“你居然选择做英语老师。”男人的嗓
音出现在房间里,房内原本的冷寂把这声音衬得更加冰冷:“真是可惜了,他们一定不知道你的化学有多好,杀人不用刀,小小一瓶生物碱就可以。”“你想怎么样?”窗前的人问道,没有回头。她没有控诉,没有不甘,似是已经默认了,轻松得像是在跟人聊起
今天的天气。 她的默认成功地激怒了他,“嘭”一声,一个水晶花瓶就被他挥手砸到地上,透明的碎片在瞬间向四周迸射,黑暗中,她的身体一颤,复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姿势。“你生气可以冲我来。”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间客房里的东西,大都是我妈留
给我的,出了这间客房,你爱砸什么都随你。”还是这样的语气,她难道没有半点悔意?有人能够承受。
他说得没错,再好的医院,都没能够挽救严妈的生命。她在痛苦中死去,消瘦痛楚的样子至今还常常浮现在晗絮的脑海里。要怎么说?晗絮已经不能确定了,是否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误拿让婆婆丧命。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快步走到芮杰面前,低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医生过来?”
“没事没事,阿杰他今天好多了,”芮妈妈拍着晗絮的手,把保温盒递给她,“絮丫头,刚从学校赶来吧,你和严寒倒还
“寒哥哥,可不可以麻烦你把相机给我送过来,我在社团巡礼节的表演现场,需要拍照。”她知道,今天科协有一个会议,严寒又是科协会长,他本是不会来社团巡礼节的。
“好啊,你在哪里,我马上送过来。”这剩下窃窃私语,刚才那一幕,显然该看的人都看到了。她看见严寒放下了篮球,拿起球架下的衣服,走过来。
“怎么穿了这么点衣服,小心着凉。”他说话的声音不低,晗絮确信,他不是真的在对自己表示关心,反而是在的胖妞此刻表情严肃。
“可能,他已经不是了。”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
“什么?!”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他劈腿了?”舍友是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像是晗絮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誓要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