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刺痛着,温热腥黏的液体流进眼眶里,让荷露什么也看不清,但这比起嘴角被父亲一拳打得皮开肉绽的伤口,一点也算不上什么:比起额头撞上窗户,扎进碎玻璃后宛如灼烧般的疼痛,更加算不上什么:比起同母异父的姐姐此刻受到的凌辱,更是微不足道的。荷露从碎
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中拿起一块,握在手上。她不想再扮演悲剧里的苦难角色,母亲总是畏畏缩缩地告诉她们。只要父亲的怒气平息就没事了,要忍耐:姐姐总是笑着安慰她,一切都会过去,要忍耐…… 但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内心压抑的愤怒只有越来越狂烈,父亲的暴力与恫吓
则仿佛命中注定的诅咒,没完没了。然而拳头可以忍,咆哮更可以忍,只是荷露却万万想不到母亲装聋作哑,姐姐委屈隐忍的真相竟是如此污秽不堪!她怎能允许自己像母亲一样懦弱?她们怎能要她继续忍耐?爷跩得不可一世地说道,他和他那一帮衣着光鲜,皮鞋擦得一尘不染的跟班,毕竟是道上混出名堂来的,对房里的景象没有大惊小怪。
荷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以前很看不起这个靠着家世背景在学校呼风唤计地整她,她想,她有点难过,但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资格难过。
而这让年少的荷露,更不敢把谢意与真正的歉意说出口了。
如果可以,荷露并不想主动进少爷的房间,可惜今天情况例外。
少爷还没起。
“可以让我在这里下车吗?”荷露突然对前方的司机道。
白安麒愣住。
“怎么了?”司机问。
“我……”荷露迟疑了,她突然想到,她既然只是在白家帮佣,跟少爷同进同出,觉得不自在的一圈肚子。
话说回来,医院每天给病人吃的菜色这么豪华,划得来吗?
咪咪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拜托你把它吃掉好吗,不然的话少爷……”
“嗯?”一块鸡腿肉跟少爷有什么关系?
“我是是她。
“我还没原谅你!”
荷露只听到这句,下一秒白安麒沐浴过后的香气与湿淋淋拥抱包围了她,他一掌轻易握住她的下巴,让狡猾的舌头轻易撬开她的唇与贝齿。
有些界线不该轻易被冲破,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