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在适才路过的楼梯口,曾经携手的男子只留给她决绝的背影,那般无情的姿态。又似来到了一片荒芜的村落里,一个年轻的少女死命拽着一个老汉的手,苦苦哀求着:“爹,莫要卖了我……”
眼前倏的一片漆黑。她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似是堕入无边的黑暗中。
只是沉沦……
沉沦……
黑暗中,似有一个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慢慢回响:“姑娘,你还有十二年的阳寿未尽,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送你回去吧。”
她只想絮絮的问:“我只是做了一场梦,为何会来到这里?”那声音却不容她疑问,有一只手在她背上重重的推了一把,须臾间,就似跌入了命运的轮回……
也不知这场噩梦持续了多久,仿佛走了久远的路,一路上似看到刀山火海,种种地狱景象,又似一直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浮,寂静的一点声音也无。她害怕的想张开嘴大声的叫喊,却又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甚至连手指也动弹不得。吃惊的看到眼前的男子,面容清朗,看上去许是二十余岁,却蓄着三尺青髯,神色沉郁,胸中似有万千丘壑,只是眸中似有郁郁忧伤无法化开。
“深夜不睡,你却在这里做什么?”那人低声道,举起酒囊饮了一口,声音替她打开食盒,只见饭菜早已冰凉,青瓷盘上稀疏的堆着几根青菜,一些烧糊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剩菜,小半碗米饭,还有点馊味。
嫣儿坦然的举起竹筷,便往口中拨着饭菜。“这怎么能吃,”凤花气的一把夺过筷子,轻抿,身上覆着薄被,唯一露出来的手腕上也是血红斑驳的鞭痕。
张居正轻轻掀开薄被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怒道,“是何人下这样的毒手。”凤花拧着湿帕轻轻擦着嫣儿滚烫的额头,含泪道,“张淑妃趁这个忍不住赞道,“利诱而得势,一卒未发而名满天下,这姑娘深谙用兵之道。”他身旁的年轻公子却往场中瞧了瞧,又看了一眼台边的青衫书生,眼中光影划过,嘴角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哪位能猜出这谜题?”那狂眼神,都落入了她的眼底,一幕幕早已让她痛彻心扉。如今她急切的只想看到那个女人的死掉,那才是对那人最沉重的打击吧。她一直以来想折磨那女子,也许并不单单因为恨她,还有些许,是想引起“那人”的注意?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