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卧室。陈解元等到儿女都睡了,把桌灯挑得亮亮的,也不看书,把妻子香莲叫到面前,在床沿上坐了;然后,把朝廷黄榜招贤、自己要进京求名的事对她说了。香莲起初听了不以为意,后来又觉得有些凄然,眼波澄澄望着他说:“官人,你真的想做官吗?”
陈解元手拍书卷说:“我读书一场,不想做官,想怎的?有道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此去倘能求得一官半职,也不枉我十载青灯黄卷,半年布衣蔬食!”香莲听了便不作声。陈解元问她:“娘子,你是怕山遥路远,音信难通么?”香莲默然。陈解元又问:“敢莫
怕我走后形只影单,凄凉寂寞?”香莲摇头。陈解元不懂了,说:“那,为何不说话?”视,问是怎样了?陈状元不好意思,推说宫径苔滑,马失前蹄。榜眼探花凑趣说:“年兄昨日才登龙虎榜,今朝马跃凤凰池,只怕还有大喜哩!”于是,三人大笑。
那引路的太监连忙摇手止住说:“你们三鼎甲,乐只顾东西!你使得人好苦啊!”一把搂住英哥冬妹,放声大哭。哭了一回,又凄然说:“怪道三年不见一字,原来变得这样!你贪图富贵,抛弃了我不说,难道连两个孩儿都不认了吗?”冬妹不懂问:“娘,爹为啥不认我们?”英哥贫妇好大的胆!竟敢提起驸马爷名讳,因此,孩儿们在喝堂威阻止!”陈世美假笑说:“这又见差了!她说的是无情无义的陈世美;本宫,乃是有情有义的陈世美;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着,又何必大惊小怪呢?嘻嘻嘻……”说罢我同僚之妻,初到京城,老夫理应置酒洗尘,无奈目下尚有未便。这里有纹银十两,权作一茶之敬,你休嫌简亵!”香莲见他说得这么恳切,只得拜领。王丞相又问了她的住所,然后说:“老夫明日午初去木樨宫,你须要早来呀千里相寻,果然君已贵;一贵便忘本,不识妻儿辈……”
王丞相假作失惊说:“啊呀,听去听来,原来书中人还是一个做官的!驸马公,经她这一唱,老朽好替那些做官的人难堪呀!”陈世美忙问何故,王丞相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