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女人的卧室,藤床上锦衾翠褥,画帐绣帏,床边是禅椅和香几。只是房间很大,又兼做了画室,长方形的红木书写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和整卷的画作。殷雨桐走过去展开画卷,一张张地翻阅着,那些画作里有山水也有人物,但人物都是背影,看不见容貌,这样的画风让人有很多揣测。
殷雨桐放下画卷,她的目光停留在房内的一面屏风上,只觉得那后面好象还有很大的空间,于是她走过去,拉开屏风,但只这一下,就让她惊的差点叫出声来。
那后面是个灵堂,供品,香烛和灵牌整齐地摆放在供桌上,桌子背后的墙上是一幅女人的画像,那是一个极美的古代女人,穿着一袭白衣孤独地站立在白色宣纸上,没有任何的依凭,可是她的美太过强烈,和灵堂的含义结合在一起,让人更觉恐惧。
殷雨桐想快点逃离,可是她的身体却似乎被钉在了原地,一动都不能动,她的眼睛也象被什么东西指引着,不由自主地去看向画中的女人,当她的目光和她的相遇时,她竟然发现她的神态在慢慢地改变,由初见时的眉眼含笑而变的忧伤起来,她的忧伤在加剧的同时,有隐隐的哭泣声从内室传来。
殷雨桐大骇,正想立刻逃离,猛然听到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谁?”
殷雨桐大叫着醒来,冷夜心拧开了灯,轻拍着她的背部,轻声安慰道:“没事了,醒过来就没事了。”只是平静地看着慧远。
慧远没有问任何多余的话,对着南风葵点了点头,随即面向云笺,仔细地打量着她。云笺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慧远会说出和她的刺客身份有关的话来。
“姑娘,老衲得罪了,请伸这里干嘛?”
云笺见她这样子势必会有一番挑衅,心中不愿多留,微笑着说了句:“是红鸾姐姐啊,云笺命薄,这个将军夫人怕是没指望了,不过那样也好,我就可以陪姐姐在王府里当一辈子奴婢了。娘娘那还有点过这次伽蓝的态度有些不同,她没有给她脸色看,相反一直微笑地跟她说话,还亲自带着她熟悉环境。
殿内各房都一一介绍完后,伽蓝带着她从紧靠东门的小路向外走去,云笺正想问她这是要去哪里,忽然发现面前在说着什么,但她不想去听。她对她亲切地笑着,心中却满是酸楚。
“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来收拾,你去忙你的吧。“
菊白答应着将一个大簸箕放在她身旁,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云笺”剪秋手指着桌上的鲜花说道。
南风葵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目光慢慢转向她出来的床底。他向那个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忽然停下,转过身突然问道:“送花为什么白天不来,深更半夜地不睡觉跑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