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为了梦想而展开的表演。
——题记
一
李森林一觉醒来,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
这是夏日的一个凌晨,李森林在省城一座高级公寓里,像一只失去方向的甲壳虫一样慢慢让自己蠕动着情绪,寻找清晰的方向和感觉。在朦胧的青色中,房间里豪华陈设都不动声色的沉静着,附近高层建筑上的霓虹灯不停闪耀,通过宽大落地窗上的真丝窗帘透进来的色彩,把周围的环境迷离成一个魔幻的世界。这再次给了李森林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李森林看了看身边熟睡着的孟卓然,觉得一切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就像在梦里发生的一样,他骤然的坐了起来,然后定了定神,披上睡衣来到窗前。
脚下这个有着接近五百万人口的城市已经醒来,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睡,在这样的城市是不应该有明显白天黑夜之分的,尤其是在夏日,一种来自大自然的热情消弭了人们对于时间的感觉,有的只是色彩的一种交替。天是黑黝黝的,泛着青黛色的光泽,远近星罗棋布、参差不齐的高层建筑,象夜色中的石林一样充满了诱惑和联想;星星是亮晶晶的,全然没有即将离去的倦怠;从上往下看,下面这条沸腾了的马路变成了一个亮闪闪的标签,一路街灯泛着红晕伸向都市的腹地,一辆接一辆的轿车亮着车灯、闪着尾灯缓缓地前行,象一条红色的河。在一片黑暗中,这一条红色的河流,煞是美丽、煞是壮观。省城的早晨真美!李森林在心底由衷的感叹到。感叹过后很快就是一种黯然,因为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眼前这风景的匆匆过客,她从来也不属于自己,以后也不会属于自己。李森林心中忽然掠过了一种无奈的苦涩。
在这个城市中,李森林完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个辉煌读完了四年大学,孟卓然就是这四年大学的成果之一。但那时的李森林对这个城市似乎从来就没有感觉,就像一直住在别人的房间里一样,觉得自己在这四年中一直是一个城市的租赁者,不!应该是城市的雇佣者。不曾拥有也就不曾失去,所以两年前他揣着毕业证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他没有感到一种难舍难分。而现在他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种痛失,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孟卓然吗?
他离开窗子,轻轻地走向床前。也许是昨晚过于兴奋的缘故,她还沉醉在甜蜜的美梦中,房间里弥漫着她微微的鼻鼾声,嘴角挂着一丝涎水,身体更是夸张地团缩成一个小猫状,一只胳臂却向前拼命地伸着,仿佛要抓取什么东西。看到她这个稚拙的模样,李森林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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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4号二稿
一直没有告诉你丈夫就是乔志强,现在应该是前夫,已于去年离婚,原本去年我应该回国一次的但由于牵扯博士论文的答辩,委托律师把所有的手续寄回国内,由于我之间虽是夫妻,但实在没有共同的东西,又没有孩子,所以几乎没有利益之争,手续办的就简洁了很多。
为什么对你讲这个,就是因为你虽然不知道他丈夫,但他却一直知道你存在之所以不告诉你担心你受此影响,虽然在仕途上摔打了这么多年,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是很难改变的会有所流露而这些流露进去的东西对你和他相处有利,对你今后的发展也不利。但乔志强就不同了典型的政治人,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当官,虽然也想这样,但你身上的某种天性限制了所以在仕途上有时候他注定要比你疏通。比如说这次,凭感觉,觉得乔志强没有在身上起到好作用,就是没有我原因,也不会容忍一个和他有竞争力的人平步青云的
森林,比你大一岁,应该也接近四十了吧,人都说四十而不惑。人生真的不过是一出你不得不演的戏,但又有所不同,真正演戏的目的为了取悦观众;而我出演却是为了某种梦想,这就使我有时眼中只有虚无缥缈的梦想,而丧失了真正的性灵。
细想之下,人生不过如此,得到便不是所需要的而你需要的也许永远可望不可及。这就需要我距离中觉醒,只有觉醒了才找到平衡;只有觉醒了才找到自己。
希望我都能觉醒!
真的希望你永远快乐,安康,幸福,平安!
另,可能近期要回国看望我父母到时会跟你联络。
孟卓然
读完孟卓然的信,李森林感觉自己的眼中忽然蒙上了一层白雾,真正感到从心底涌上来的一种感动,这不仅仅是为了大样彼岸的那分牵挂。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朦胧中他看到那灰色也似乎有了一种别样的色彩。
2004年7月27日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