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的北京,天越来越短。
黄昏时分,这座少雨之城突然多云转阴。浓墨一样的夜色,凉冰冰、沉甸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转眼就把四周的一切都染得漆黑一团。
这正是江宁所希望的。凡是与有家的男人玩儿感情游戏的女人,不管有意无意,不管脸皮多厚,多数时候,都是一样的心态,那就是不想让熟人撞见。
身为电视节目主持人,江宁也算个知名人物。虽然北京人见过世面,在各种场合遇见大小名人从不大惊小怪,可她还是担心被别人指认出来。从走进紫竹院公园那一刻起,她就盼着天黑。没想到这黑黑的夜色来得这么仓促,好像是个阴谋,使她感到隐隐不安。
自从离开乔伟后,江宁就感到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不料来美院进修仅仅一个多月,油画系教授陈立文就像一缕二月的阳光,温暖了她冰冷的身心。可惜她不小心怀了陈立文的孩子,这事儿弄得她挺尴尬。去做手术吧,她害怕妇产科不打麻药、生拉硬扯那种惨无人道的酷刑;不做吧,陈立文会怎么看她?会不会以为遇上了一个专爱玩弄小计谋、蓄意破坏他人家庭的女阴谋家?
这几天,江宁陷入了空前的矛盾和焦虑。有时候,甚至感觉比跟乔伟闹离婚时更加痛苦和绝望。
下午油画课后,她在画架上发现了陈立文悄悄别在那儿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字,约她晚上到紫竹院公园见面。
这之前,他们都是以上课、辅导等等堂皇的理由,短暂地呆在一起,因此今天他这个举动就显得非同寻常。也许是想谈谈孩子的事吧?她这里迟迟没动静,陈立文恐怕早就急了。
江宁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黑暗中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某处偷偷窥视她。可天色迅速暗下来,她想仔细看看,却什么都看不清。
这个陈立文,怎么还不来?
一阵脚步声,蓦然在身后响起。他来了!神出鬼没、毫无察觉之间就到了跟前……她本能地往路边退了两步,朦胧中,不小心触到了一棵大榆树粗糙的树干。树后就是黑森森的湖水边缘,一丛丛兰草踩在鞋底下软软的、滑滑的。
江宁还没站稳,后背就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只觉得身子一轻,两耳“轰”的一声,四周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个黑黝黝、冷冰冰的水的世界……,生硬的湖水直冲进毫无防备的口腔和鼻孔,江宁感到喉咙和鼻咽里火辣辣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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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想告诉你真的不是同性恋。以后想起我时候,希望我心目中还是原来的马同同。
生活没趣,还是自己这个人没趣呢?只觉得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就像刚刚戒除了毒瘾一样,觉得自己要重新找回对人生的真实感觉,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和一个痛苦的过程。
由于江宁和乔伟在警方面前坚持了缄默,马同同的生活没有遭遇到什么根本性的改变。辞去电视台的兼职工作,回到大学里去了
大朱也和她分了手∮肘一回两个人似乎非常容易沟通,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和和气气地离开了
之间最后的对话是
对不起,无意中把生活里遭遇的不愉快转嫁到头上,让你受委屈了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女孩儿。
同同,也许还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