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小型汽车,在深夜中急速的行驶着,驶向市西。西区是工业区,工厂和货仓林立,深夜之中,十分寂静。
那辆小汽车驶到了两座高大的货仓之间的一条狭路中,停了下来,熄了车头灯,再着,连续三次,然后,看到车中火光闪了一下,驾车的人点着了一支烟,当那人用力吸烟的时候,烟头的火光,可以使人隐约地看清他的脸庞。
这时,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并不是说没有人看见这辆车子和那个在吸烟的人,在仓库的一幅墙上,本来是油漆着一幅巨大的香烟广告的,突然,墙上有两块砖,退了进去,现出一个小洞来,而一支配着红外线观察的长程望远镜,则自小孔中伸了出来,对准了那辆汽车。
在墙后,是一间只有一百平方尺的小房间,布置得却相当舒服,持着望远镜在观察的,是一个身形矮小,十分精悍的汉子。
而另外一个人,则坐在沙发上,对着一具无线电对讲机,那是个一脸凶狠相的中年人,这时他正在问:来了么?
“来了,”那矮子回答,“他很准时。”
“我们该发信号,将他接去见首领了。”
“是的,他正在吸烟——”那矮子讲到这里,忽然顿了顿,一扬手,“慢,这不可能,另发发信号,这实在是不可能的。”
那中年人手指,已将无线电机的掣按了下来,经那矮子惊惶失措地一叫,他又连忙缩回手来,道:“怎么一回事?”
那矮子连退了几步,房间中虽然黑暗,但是也可以看出他的面色,苍白得可怕,他的声音甚至也在发颤,他问道:“首领可曾告诉你,我们要接的是什么人么?”
“没有,首领只是要我们在深夜一时在这里等着,如果有一辆车子来,车头灯明、熄三次的,便将驾车人接去。”
“可是,”那矮子吸了一口气,“那是……唉,还是你自己去看吧,我看,我们还得再向首领请示一遍,才比较妥当些。”
那中年人面上神色,迟疑不定,他走前几步,来到了望远镜之旁,向下面车子看去,那驾车人虽然在车中,可是由于他的身子靠着车窗的原故,自望远镜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他。
他不断地吸烟,而且已有点不耐烦的神色了。
那中年人只看了一眼,也不禁陡地一震!
那矮子忙问道:“看清楚了没有?”
中年人点了点头。
“是谁?”矮子又问。
“是……”中年人犹豫了一下,“好像是……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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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刹那之间,几乎在会议室中的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但是当他们站了起来之后,他们也全都毫无例外地僵立着不能动弹。
站在门口的是木兰花和穆秀珍!
原来在门口守卫的两名大汉,已倒在地上,而这两名大汉手中的手提机枪,这时也到了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的手中!
在这样的情形下,谁还敢乱动?
木兰花提着枪,跨前一步,大声道:“高翔,我们已经没有事了,你只管进攻好了,听到了没有,我和秀珍都没有事了!”
木兰花虽然不是对着无线电传话器在说话的,可是她却叫得十分大声,只看到高翔陡地抬起头来,现出了十分兴奋的神色来。
同时,密集的枪声,也已传了过来,刚才暂撤退的警车和警员,也一齐涌了上来,他们每一个人,都向前冲了过来。
“首领”和“副首领”,以及其他几个人,面如死灰,他们仍然呆立着不动,首领面上的肥肉,在不住地发抖,他喃喃地道:“我们完了。
木兰花冷冷地回答他,道:“当你们希望自己的组织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犯罪组织之际,你们便是应该料到会有这样结果的了,快下令你的手下,别再作无谓的反抗了,你们是绝无希望的!”
“首领”点了点头,用低沉的声音,下了停止抵抗的命令,穆秀珍站在门口,她们很快就看到了涌了进来的大批警员了。
穆秀珍在医院中包扎好了手腕上的伤,走了出来,高翔和木兰花在门口等着她,高翔摊了摊手,道:“秀珍,有一件事,只怕可以使你着实忙了一阵子的了。”
穆秀珍喜欢得直跳了起来,道:“什么事,什么事?”
木兰花只是微笑着不出声,穆秀珍义问道:“高翔,快说,什么事。”
“你们的花园,”高翔慢条斯理地说:“被炸坏了,炸得非常彻底,你如果要好好整理的话,只怕要花很多时间的了。”
穆秀珍“呸”地一声,道:“我还当着又有什么刺激的事情了,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我罚你替我们来整理花园。”
“这不公平!”高翔叫了起来。
“还不依么?我看,你求之不得,这样子,你可以有机会和兰花姐天天在一起了!”穆秀珍扁着嘴,一副不服气的神态。
高翔和木兰花两人,全都笑了起来。
穆秀珍也笑了。
他们笑得十分欢畅,正由于他们时刻受到死的威胁,所以,他们也特别能领会生的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