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那个地区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地方。实际上,它是我们镇富人们的聚居地.在我们这个平凡的江南小镇,它算得上是一块地域的独特标志了。
我家就住在这个地区。因为我父母是有钱人√遐这块土地上,有钱人很多。像我家这样的,其实很普通,家势远超过我们的,比比皆是。
故事就发生在离我家不远处地段的一幢房子里。那是一幢相当古雅的建筑。坐落在河堤边马路的一侧。它的前面一小部分,是很普通的古朴建筑。但是它的后面的格局,便隐藏在它长长的围墙内了。我是常常地沿着那围墙散步,想看看里面的风景。但是很可惜,总是看不真切。于是只能偶尔的来走一走,享受下那古朴建筑带来的安宁,顺便做一个美丽的白日梦。
老房子的主人大概是一位退休的老军官。不久前妻子过世了,门口挂出一副白对联来:
一生俭朴留典范
半世勤芝传嘉风
这副对联是用白纸黑墨写了贴在大门口的。虽然条幅不大,字也写得平平。但是却看得出来,对联是老人亲笔写的,夫妻情深,由此可见。
房子斑驳的外墙壁,向人们展示了它沧桑的历史。当然,与主人的衰老相比,这或许就不算什么了。老人身形佝偻,行走缓慢,歪着的脖子和迟顿的眼神表示他已是有些痴呆。但是尽管如此,他实际上却是一个身材高大,拥有沉猛气势的老人.只不过沧桑的岁月早已将他昔日的雄风磨损怠尽,所留下的也只有远比普通人要来得深刻的面痕了.
他的生活恐怕也是早已不能自理。所以呢,房子里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乡下女保姆。保姆应该是老人的子女为他找来的,想必在外还有子女。只是他的子女我从未见到过,或许是工作太忙,或许是成年了便不太乐意面对这样一个又呆拙又迟钝的老人,总之,我是从未碰到过。如此,日复一日的,每当我经过这幢大屋时。我所能见到的便只有这个老人和一个乡下女保姆了。
然而突然有一天。情况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黎明,天刚蒙蒙亮。拂晓的风微微地吹着,树叶在“沙沙”的响。我沿着河堤向区的另一端散步,心情很惬意∮肘是一段安宁幽静的路程,河堤两边生长的密密的垂柳把来自河堤左侧的晨曦几乎都遮住了,只有在稀松处才透过几丝黎明的光亮来。天空清澄澄的好干净,由于光线暗淡而显出一片深蓝。我就这样心情愉快的走着,然后,在走近那一幢老房子时,突然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女孩子。
两个年轻的,混身散发出青春气息的女孩子,尽管当时天色并不明亮,但是我还是很快地便感觉到了那份强烈的青春气息。所以发现那是女孩,而非女人。然后紧接着,我便发现她们还是非常动人的女孩子。因为我走过去时,向她们打了招呼。
“嗨!”
“嗨!”那个明显是姐姐的女孩朝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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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时,身边的仪灵突然大叫一声,我诧异地回过头来,却见她推开我的搀扶,一下迈上二楼,挡在我身前,大叫道:“不要!我求你们了,不要!”她不顾他们毫无理会的表情,紧接着转向juliet,脸上露出一个姐姐的焦虑:“你疯了吗?!juliet?你在干什么?你手上拿的可是刀啊?”
“是的,是刀,那又怎么了?”juliet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怪异而又冷淡,阴森森的,“我们就是要杀死他,你背叛了我们,呵呵,所以我们要杀死他。”
“是的,所以我们要杀死他。”
一个同样阴森森的声音突然从我们身后响起,这个声音让我全身僵硬。是谁?一个既陌生又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年轻男子的声音?我拼着巨浪般涌来的惊惧,僵直着身体回头。阴影中模模糊糊,身后的灯光被我遮住了,照不到他的脸上。我移动身体,让灯光透过去。
一个年轻的男子拿着一把刀站在楼梯拐角处。他在阴沉着脸低笑,仿佛在玩味我的心跳。
是他!居然是他!那个今晚和仪灵一起呆在酒吧的年轻男子。他不知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楼梯的转弯处。我惊惧的看了一眼仪灵,她却正在呆呆的看着他。
他站在那里,目光阴沉地盯着我,手里操着一把亮晃晃的不锈钢菜刀,刀锋处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不!”仪灵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冲着他:“隐龙!不要这样!你疯了吗?他会是你姐夫啊!难道你想杀了他吗?”
她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着,让我的头烟逦了片刻,耳朵嗡嗡直响,我用渗满冷汗的左手扶住她,站稳脚。
“姐夫?”他和juliet一齐笑了起来。“我们哪有姐夫啊?”他阴森森的说道,“我们这里只有一家人。一家永不分开,永不分离的人!”他顿了顿,“不是吗?可是你,现在却要和我们分开,只是为了要和这个男人走。”他又顿了顿,“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是的,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他说到最后这几句话时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眼睛里喷吐出毒蛇般的火光来,触目惊心,似乎已对我恨之入骨。
“不!——”仪灵又是一声大叫。她嘶声哀嚎,好象已痛彻心扉:“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已经改变了!我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她顿了顿:“隐龙!你醒醒吧!你会有自己的生活,会有自己的心上人的!就象我一样!”
仪灵说着,将我拉上二楼,掩在她的身后。她神情激越,呼吸急促,身体发着抖,微微出汗。而我早已是一身冷汗。
隐龙听到她的这一声大叫,不由得愣了一阵。他时而低头,时而皱眉,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然后,过了大约半分钟,就在我和仪灵靠着二楼走廊墙壁,微微喘气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不可以!”我们俩浑身一冷。只见他扭曲着脸,粗重的喘着气,好象一只受伤的野兽:“我们不会再出去,我们也不会再有什么新的生活!我们只会永远的在一起,永远!这是你说过的!”他激动地大叫着,脸涨得通红,抬脚便往楼上冲来。
我不由大惊,仪灵拉着我转身就走,我们顺着走廊往左狂奔.月光透过围栏倾洒在我们身上,夜风迎面而来,仿佛洗礼。片刻之后,不到几步,出现一个房门。仪灵冲上前,一把扭开,把我拖了进去。(注意表现空间的宽阔感)我扭过头去,眼角的余光瞥到仪灵的爷爷和juliet一齐从楼梯上冲了下来,然后是隐龙紧随身后,手里操着那把亮晃晃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