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一种时尚
穿越是一种时尚。
巴月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句话,只是一笑了之,她觉得时尚的不是穿越,而是这个社会中生活不如意的人太多,因为种种不如意,因为无力改变这些不如意,所以穿越才成了一种时尚。
每个人都梦想着自己会穿越到一个美好的乌托邦里去,那里有俊美的男人可供挑选,那里有美丽的衣裳伸手可得,那里的人的智商永远处于原始社会初期可任人愚弄,也许会受到一些挫折,但那只是主角的美好生活里的一点点调剂品。
巴月不做这样的梦,她天生就是个实际的人,有工夫做这种美梦,还不如多挣几份家教来得实际。
所以巴月相信的是钱,她坚信一句话,钱不是万能,没有钱却万万不能,比起穿越,她更相信这句话才是真正的时尚,再过千年万年,只要这个世界没有因为某些疯子的妄想而毁灭,这句话就永远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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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月顿时松口气,拍拍胸口道:“难得……我虽瞧三小姐不顺眼,但是次却真是佩服……”私是私,公是公,一个人能做到不被情绪所左右,实在是难得,换做巴月自己,还真不肯定继续合作下去。难怪白家的生意能做得么大,而邵家却……只看邵九和白三小姐两个人对待私事和公事的态度,就知道其中的原因。墙上两堆“草”躲躲闪闪地翻过墙头。巴月一眼瞥见,轻哼声,扭头脸假装没看见,等镇国公脚踏实地站稳,才拉拉石匠,把嘴一呶。镇国公咳一声,挺直腰板,装出副国公爷的气派,等着儿子和准儿媳妇来行礼,可惜眼圈儿有些发红,坏了他的威严形象。算命先生在他后面探头探脑,悄悄冲巴月竖大拇指,收回巴月的白眼一个。“爹……”石匠又拎起那大包小包的礼品,一股脑儿堆到镇国公面前,傻呵呵道,“都是月儿孝敬您的。镇国公老脸一红,任是谁都能猜到,是巴月给他的赔罪礼,不好多说什么,赶紧让算命先生把东西都搬里去,然后才捋捋胡子,脸正经道:“让林娘子破费,往后都是一家人,不须如此。”
月低头应是,心里却有些嘀咕:这个老色……不,这位镇国公真是有自来熟,离家人还远着呢,哪儿有么快就认的。句老实话,巴月还没有做好嫁给石匠的准备呢,原来还打算再好好观察阵子的,谁想得到闹这么一出,就给逼上梁山,眼下情形,似乎不嫁也不行呀。算命先生窜过来,对着她挤眉弄眼,道:“回去问问那奶娘,镇国公府的大少爷,她许是不许?”巴月知道他是记恨那次被奶娘扫地出门的事,没好气道:“还大男人呢,一点小事,也斤斤计较。”算命先生被顶得龇牙咧嘴:“死丫头,嘴上不饶人,等闹洞房的时候,看老夫饶不饶你。”巴月这下子真的羞,当着镇国公的面,不好抡棍子打人,只好转身就跑,算命先生对上她,难得胜场,顿时得意大笑,却惹恼镇国公,大喝声:“老骗子,别想再喝我的状元红。”算命先生的笑声嘎然而止。镇国公负着双手悠哉游哉地回屋里,哼,我的儿媳妇,是随便能欺负的吗?琐碎的事情暂时不提,巴月的亲事却是真正给提上日程,起来,这里面还又闹回笑话,却是镇国公派去奶娘哪里提亲的媒人,让奶娘又打回,那媒人气得脸都绿,闪躲中,带给的聘礼被打翻箱子,里面滚出数十颗鸽蛋大小的珍珠,把奶娘看傻眼,难道真的是镇国公府的媒人不成?珍珠这里面有个说道,那意思是男方想娶女方家的掌上明珠,可不能白娶,所以男人得拿自家的明珠来换,当然,不是互换女儿,而是用珍珠代替,男方视女方家的掌上明珠有多贵重,聘礼里的珍珠就得有多贵重。这是富贵人家才讲得起的排场,穷人家哪有钱买去珍珠,送一只雁子就是顶。奶娘在林家的时候,也是见过珍珠的,真假还分得清,可是奶娘哪儿见过么大么圆么润的珍珠,一颗都是无价,何况居然有几十颗。“你、你、你不是拿我老妇人开玩笑?”奶娘结结巴巴地问媒人。 媒人甩了帕子,鼻子都气歪,没好气道:“我吃饱撑,跑几十里地,就是来开你老太婆的玩笑?”于是围观者哄然大笑,奶娘红张老脸,把媒人给请进屋了。(落吧.弥雨昍音)
但是吃了上回邵家的教训,奶娘不敢再轻易允婚,先是让小虎去常安府把巴月叫了回来,确认是一个愿娶一个愿嫁,而且沐家也是明媒正娶,要抬自家儿回去做正房,才忐忑不安的应下来,又料不到镇国公实在是急着要儿媳妇入门,不到一个月,纳吉请期等等过场就全走个遍,就剩下个迎亲。是迎亲的日子还没有到,又出岔子。这岔子是巴月自己惹出来的。却原来,自打镇国公府上门来提前,张家村里又震动了一回,人人都说,林娘子人可不一般呀,嫁过人,被休,居然还能攀上那么高的门户,莫不是狐狸精转世。结果等石匠上门来给奶娘拜拜,满村子的人瞅见,又纷纷谣言,怪不得堂堂公府少爷,只能娶林娘子这么个小门寒户的子,原来长脸大胡子,跟凶神恶煞似的,除林娘子这种死了又活的人,一般女子哪里敢嫁呀。谣言传到后来,就变成石匠克死多少个无辜女子,是个克妻煞星。这一下子可把巴月惹毛,她可容忍别人说自己是狐狸精转世,但是不能容忍别人把石匠形容得这么不堪,站在村口把那些三姑六婆长舌妇痛骂顿,从邹书呆那里抢把剃刀就冲进石匠家。
石匠正在家里拿着块石头不知道在雕什么,见巴月来,吓得他赶紧把石头藏起来。月、月、月儿,成亲前咱们不能见面……”“见面又怎么样?你不娶?”巴月反问。石匠猛摇头。“那不结了,去,打盆水来。”“啊?”石匠一头雾水的打水进来,巴月才拿出剃刀,恨恨道:“把胡子刮,本姑娘带你到村里走圈,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石匠:“……”用水把胡子打湿,巴月举着刀对着石匠描又描,看得石匠心惊胆颤,赶紧夺过刀,道:“自己来。”这女人一看就知道没给人刮过胡子,下手没轻重,他可不想到时候顶着一脸的伤疤去迎亲。哗哗哗几刀,石匠下巴上的胡子,就成昨日黄花,纷纷落地。巴月死死盯着他,突然大吼声:“停!”石匠耳朵嗡嗡作响,手一晃,差点没在脸上划出一个十字。“没、没刮完呢?”他一脸莫明其妙,摸摸左边的嘴角,还差两刀就能刮干净。“你,你……”巴月盯着他的脸,悲愤欲绝,“石匠,胡子没长回来,就别想娶本姑娘……”啊?”“还有,胡子没长回来,不许你出家门。”巴月甩着袖子奔出石匠家大门,转身,把大门从外面给锁上。这是哪儿跟哪儿,明明是这个女人让他刮的胡子。石匠彻底石化,这不是折腾人嘛。却哪里知道,巴月路走,一路踢石子,嘴里还嘀嘀咕咕: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啥?
没有错,石匠他就是个祸水,长得那叫个俊,浓眉大眼,鹅蛋脸儿,皮肤还白,以前有胡子挡着没感觉,胡子一剃,才知道男人里面也有能长成祸害的。怪不得那几个贵妇提起他,都还是念念不忘的,怪不得白家二小姐肯死心塌地等他十年。要是让石匠裸着一张脸出去转几圈,巴月几乎已经可以想见自己未来的悲惨日子,那就是拿把刀守在石匠身边,真得是来一个斩一个,来两个斩一双。
巴月简直就是后悔死,大胡子就大胡子,她又没嫌弃,干嘛要听几句闲言碎语就逼着石匠刮胡子呢,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胡子是那么容易长的吗?没个一年半载的,石匠的胡子想恢复原来的规模,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迎亲的日子早就定下,就在八月初八,眼下就差个多月,石匠不急,可镇国公却急坏。
黄道吉日不可改,到那天,她嫁也得嫁,不嫁……就抢。”很好,镇国公又一次被巴月刺激得破功,说出来的话跟土匪差不多少。他盼了多少年,就盼儿子给他娶个媳妇儿回来,他容易嘛,儿子成婚,他对心爱的人才算是有个交代。还是奶娘比较镇定,月儿上次没嫁成,这一次说什么她都不能因为那种莫明其妙的原因给破坏,怀里揣把剪刀,就把算命先生的胡子给剪。“胡子……老夫留了几十年的胡子……老泼妇,老夫这辈子跟你没完。”算命先生哭天抢地,发下狠誓。奶娘很是瞧不起他,不就是剪胡子,犯得着哭天抢地,因此便道:“怕你,再敢来找麻烦,看我老妇人的打狗棍是不是吃素的。(落吧.弥雨昍音)
她这是打算命先生,打出经验来。于是,到迎亲的那天,石匠贴着一脸的假胡子,骑上高头大马,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上路。
洞房花烛夜。娘子……”石匠脸红红的,搓着手,想靠近又有点害羞。“干什么?”
巴月瞅着他那脸假胡子,越看越碍眼。对这胡子,真是又爱又恨,长着不是,不长也不是,烦恼啊。娘子,这个……送给你。”石匠十分羞涩的从身后拿出用红帕包裹的样东西,不过巴掌大小,也不知道是什么。这是什么?”巴月喜滋滋地收过,这个石匠,有长进啊,知道送结婚礼物。打开红帕看,她傻眼。死石匠,臭石匠,你你你……居然敢我送个?”巴月气极,拿着挑罗帕的那根棍子追着石匠就打。石匠抱头鼠窜,口中连连喊冤:“娘子……不是啊……这这这你是让我雕的……”巴月气得把东西往他面前甩:“我什么时候让你雕这种下流玩意儿。”石匠哭丧着脸,小心地小心地靠近巴月。石匠哭丧着脸,小心地靠近,道:“娘子,那不是你让我雕一个不穿衣服的石像……还要照着你的身材……”
巴月愣了一下,旋即哭笑不得:“可是我没让你照着春宫图上雕呀,你看看,看看,个姿势……”说到姿势,她脸也红透,那个有着自己脸孔的石像,摆出的姿势太羞人了。娘子,你为什么要在门口拴两条狗?”憋了半天,他却憋出一句跟石像不相干的话,转移话题的目的太明显。巴月翻个白眼,不好意思再在石像的问题上纠缠,顺着他的意,撇撇嘴道:“防人听墙角。”那不是两条普通的狗,一条是邹书呆的那只大黄狗,最通人性不过,另一条是小虎给找来的,据是大黄狗它爹,父子俩都受过小虎的调教,是张家村里等的猎犬,如今放在院子里,谁敢来听墙角,那是逮谁咬谁。石匠忍笑,又问道:“那墙头上,为何又要插许多碎陶片?”巴月哼哼冷笑,道:“防某些人爱爬墙头。”这话音还没落地呢,就听外头哎哟两声,接着是重物坠地,然后就是狗叫,时间此起彼伏,真是热闹落吧。
“还真灵验。”巴月大笑,老骗子,想跟本姑娘斗,回去再修十年吧。娘、娘子,时辰不早,咱们应该……应该……”傻瓜!”一会儿,洞房里传出衣服的窸窣声。“石匠,你亲我一下……”“哦……”“……哎哟,石匠,你以后还是把胡子剃吧……”“刺疼你?我马上弄下来……”
“嗯……以后白天粘假胡子,晚上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