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
卫螭是被谢玖拍醒的。
谢玖是他们医院的副院长,芳龄二十八,听说家里非常有能量,以这个年轻的岁数,当上了一个县级医院的副院长。
“咦,谢副,你……你怎么变年轻了?!还是我在做梦,梦见你十六岁的样子?可是,我从来没有暗恋过你啊,怎么会梦见你呢?!……啊!疼!”
卫螭的喃喃自语还没有结束,脸上就被他的美女副院长打了一巴掌,美女副院长好看的眉头皱的紧紧地,面无表情,冷漠道:“清醒了吗?”
卫螭揉着被打了一巴掌的脸,娘的,下手真狠。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还在谢玖的小轿车里,周围全是树林,不远处还有与他们一同坠下悬崖的卡车。
下意识的先检查一下自己,还好,估计走了狗屎运了,居然完好无伤,心肺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看来,明天可以去买彩票了。
转头看向谢玖,见她美丽的脸庞透着苍白,细细的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右腿,估计骨折了。”
“谢副,你先别动,我给你看一下。”
美人副院长的口气,还是冷冷地,似乎骨折的人不是她,语气淡漠得不像话。
说下题外话,卫螭今年刚刚晋升主刀的外科医生,草龄二十七,出身贫寒,老家在一个山沟沟里,业务技术扎实。本来,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这没背景的小子升主刀,一切都是因为谢玖担任副院长后的务实作风才得到提升的。
谢玖是县二院有名的美人,出身好,拥有内科临床医学硕士学位,精神内科学士学位,是出了名的精英,孤高冷漠。在县二院,被称为可以使酷夏瞬间转为严冬的冰山美人。属于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作为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英明人士,卫螭从来没有对美人产生过任何不良的想法,每日以看各路色男撞冰山为乐。
最近,省上拨了一大批海外华侨捐助的药品、器械给县二院,谢玖非常重视,就亲自去迎接。卫螭刚好休假结束,从老家回来,就搭乘谢玖的便车,谁知居然倒霉的出了车祸。
M县是有名的山城,从省城到M县有一大段盘山公路。他们就是在那一段路上出的事,原因很简单,有辆装满煤的卡车,不按路线行驶,撞上了他俩乘坐的小轿车,后面的卡车闪避不及,再撞上了他们。
照理来说,这样惨烈的车祸,他们又是被前后夹击,就算不变成肉饼,当场死亡,起码也应该昏迷不醒才对,为啥他居然安然无恙,谢玖也只是右腿小腿骨折呢?!而且,他们所处的环境,还是茂密的丛林,随处可见几人才能合抱的粗壮大树。
“谢副,你忍一忍,我先帮你固定一下。”
卫螭撞开车门,从旅行包里翻出一把长约一米的砍刀。话说,卫螭家乡的习俗,每个成年男子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长刀,这把刀是卫螭回去的时候,父亲专门为他打造的,是祝贺他升职的礼物,卫螭弄了个精美的刀鞘,冒充工艺品带了回来。
刀刃被磨得非常锋利,卫螭从小过惯了苦日子,没上大学前,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之一,爬树、砍树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他。
砍了根树枝,下得树来,削了两片临时夹板,从旅行包中翻出件干净的白衬衣,撕成绷带状的布条,先帮谢玖处理伤势。
处理全程中,谢玖虽然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但都咬紧牙关,没有哼一声,让卫螭颇为佩服,他在外科见惯了一点小伤就叫着要打麻醉的娇惯女,第一次见到这样坚韧的女人。不过,话说,变年轻了的谢大美人,长得还真可爱。当然,这个想法,卫螭没有说出来,冰山美人的怒火可不好承受。
美人副院长的腿受了伤,不方便移动,卫螭放低座椅,让她可以靠着,使她舒服一些。
“手机没有信号!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根据我们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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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重重咳嗽一声,问道:“为何袁道长初见在下时,会说来处朦胧,去处模糊,来去两不知,安能算的明白?还有,为何前几日在宫里遇到在下,会对在下说那番话?袁道长精于风鉴之术,天下共知,说出此等话,实在让在下心中不安。”
袁天罡摸着胡须,淡淡笑了起来,道骨仙风的气质尽显无疑,当然,这种气质在卫螭看来就是极度欠揍的气质。峨眉豆腐,只能说卫螭没慧根。袁天罡道:“贫道总共见过卫大人的次数屈指可数,卫夫人更是只见过两次。两位来历非凡,贫道早已听过,只是,二位的生辰八字却十分奇怪,无论贫道如何算都是不通,想来是贫道学道不精,道法自然。算不通那就不通,无须强求。但不可否认,贫道却因此对二位起了心思,与二位相遇时,也曾仔细关注过二位的面相,但让人意外地是,二位地面相也不通。所谓相由心生,二位都是心底光明之人,为何生有这等奇特地面相,这却是贫道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地事实。看来,贫道果真是学艺不精,愧对先师。”
袁天罡说得平淡。卫螭却听得额头冷汗刷刷冒,谢玖也是满手心的汗,话说,她和卫螭地生辰八字都是按照各自外表捏造的,算不出来还真是不奇怪。两人对望一眼,虽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心中却是安定了,袁天罡果然不是神仙,无法做到无所不知,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两人心里刚安定一些,袁天罡说话了:“其实,就贫道的角度看来,卫大人、卫夫人无须执着于这些,天生万物。万物自不会全都一个样。各有各的奇特之处,这才是自然。相由心生。自何处来,自何处去,都只凭一心而定,卫大人、卫夫人只需顺心而为,万般烦恼自然迎刃而解,遇难呈祥、一帆风顺,自不待言。”
“这是袁道长为我夫妇二人卜的卦吗?”卫螭眼睛一亮,喜滋滋的问道。袁天罡笑着点头。卫螭道:“那道长可能算到为何我夫妇的面相会如此奇特?”
袁天罡不答反问:“为何卫大人一定要询问一个理由呢?太阳每日东升西落,月亮每夜挂在夜空,繁星闪烁,好一幅美妙地自然画卷,可是,这些又是因何而存在的?卫大人会去探寻这些吗?”
卫螭一愣,摇摇头,太阳东升西落不是正常存在的吗?干嘛要去探寻原因。这么一想,也就明白袁天罡的意思,常常说存在即合理,又何必去追问为了什么呢!就像他和谢玖的穿越,穿越了就是穿越了,又何必去找寻所谓的理由呢?他和谢玖需要找一个理由来证明他们的存在吗?他和谢玖不是已经活生生的存在在大唐了吗?既已如此,还需要理由吗?不需要!
卫螭和谢玖相视一笑,谢过袁天罡后,保证这几天都会过来帮他换药,让他遵照医嘱用药之后,才告辞相携离去。袁天罡送出静房,目送俩人离开,唇角一丝神秘的笑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天生万物,凡人又岂能尽知?天生一个谜,无根谜!”
卫螭和谢玖不会知道袁天罡此时地低语,这句除了天地谁也没听到的低语。倒是卫螭出去后,突然一拍手掌惊呼:“靠,丫的,老婆大人,咱们今天被忽悠了!”
“有吗?”谢玖有些迷糊,细细回想今天会见过程,心中不由又有些疑惑,看着卫螭,静待他地解释。卫螭道:“我记得以前我们家乡有个被拆穿的所谓的神卦,丫忽悠人就是靠着敏锐细致的观察力和半真半假的合理推理,搞得丫成了远近闻名的铁口直断。你想啊,咱们从海外来地,虽然编了个地名,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吧?当得上来处朦胧了吧?至于去处模糊,那更简单了,丫根本就不知道咱们将来会如何,出去模糊,多简单的说辞,多能忽悠人的说辞啊!啊!遭遇本世纪最大的神棍了!”
谢玖听得半信半疑,想了想,突然笑了,伸手握住卫螭的手,笑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天的担心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今后,我们还是安全的,”
卫螭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反手握紧谢玖柔软的玉手,点头道:“夫人说地是,只要我们还是安全地就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更能明白什么才是对我最重要的,我会好好珍惜地!”
谢玖“嗯”了一声,脑袋靠过去,靠着卫螭的肩膀,静静地,不发一语。卫螭搂着她,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长发,两人相携回家,落日余晖下,两道长长的影子渐渐融合成一个,而生活也终将这样继续下去,作为夫妻,相互扶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可以有口角的时候,可以有不愉快的时候,但是,只要有心,一切都不是问题,所有的难题都能在两人的合力之下迎刃而解,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无论身在哪个时空,好好的生活,开心的生活,幸福的生活,这是大前提,也是努力的目标。有了媳妇儿,有了儿女,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卫螭很满足,也很满意,并且,会努力的让谢玖也满意,一个美好的女子,愿意为他生儿育女,让她也感到幸福,这是作为她男人的责任和义务。
将来,他们会老去,将来,孩子们会长大,将来,孩子们会寻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将来,孩子们的孩子会慢慢成长,重复着长辈们走过的过程,这就是人生的本质。但是,时代不同,经历的过程必定会有不同,作为长辈,教会孩子爱的能力,经营幸福的能力,这是责任。
卫螭希望将来能对自己的孩子说一句话----孩子,爸爸或许没有能力给你高贵的出身,没有能力给你富甲天下的家庭,没有能力给你贵不可及的地位,但是,爸爸给了你一个健康的身体和完善的心灵,爸爸会教你爱人及被爱的能力,好好的去爱,好好的被爱,好好的生活,孩子,你的人生只能你自己努力,爸爸无法替你安排一切,因为你是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爸爸的附属品。孩子,好好的体验你的人生吧,将来,你或许会遇到痛苦,但你也会有快乐,必然会有一个女子来爱你,或许也会有一个女子会伤害你,但是,孩子,好好感谢那些爱过你和伤害你的人,是她们给了你活着的感觉。是的,这就是活着。
安静的马车中,谢玖轻声说了一句话:“夫君,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麒麒和麟麟说想要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卫螭露出灿烂的笑容,柔声道:“行啊,只要夫人乐意,为夫也十分乐意配合。不过话说回来,夫人,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做夫君没有挖坑给我跳,这种待遇,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谢玖一窒,白了破坏气氛的某男一眼,嗔骂一句:“笨蛋!我讨厌你!”
卫螭一如既往的呵呵傻笑着应道:“没关系,你尽管讨厌你的,我喜欢你就好!夫人,我好稀罕你!”
“我讨厌你!”话刚落下没几秒钟,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也爱你!”
某男听得呵呵傻笑,高兴之余,一声狼嚎:“活着真他妈爽贼老天,你终于厚待我一回了”
马车里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伴随着狼嚎传出好远好远,似乎穿越了时空,让那些挂念的人都知道,他们过得很好,今后依然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