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车辗过一般地疼痛。
胤禛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繁杂的人头……屋子里药味极重,明黄色的床帷在这会看上去格外的刺目,他心头不由升起一股烦闷来。
白日里突然一阵眩晕,他只记得自己向着地面狠狠摔过去,便再无知觉。他满心以为,自己这回肯定是药石无救,便要大行归去,却不想还是被人救了过来。
心底却是一片酸楚,若真个离世,他便可以长眠于陵寝之中……云钰自在那处等他,又何必在这世上捱苦。
却还是被救了过来,活在这无尽的孤独之中。
了无生趣。
胤禛长长的叹了气,似是要将心中无比憋闷都呼出……却不想听到耳边的惊呼声:“主子,您醒了?”那声音极是陌生,完全不似平日那高无庸。
他心底微泛疑惑,高无庸去哪了?便抬了眼,向那人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年青而瘦弱的面庞,只有一双大眼睛在那小太监的脸上不停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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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不知道这机会是什么。
可直觉告诉我,我失去了。
接下去的日子,过的极是平淡。他夜夜留宿,却只是让我拿了书,念与他听。
他靠在躺椅上,似乎在我的声音中,极是安定。
接着……
我便看他站在大雪里,念着那首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原来在他的心底,是有着我永远走不进去的地方,我醒了。
再不奢求他的爱情,我只要一个孩子。
然后……我怀着孩子的时候,他在养心殿救驾,皇上没事,他却被刺客刺中了心脏,若非太医救的及时,恐怕便没了性命。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似乎是换了一个人。
那个“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人,他再未提起。倒是对我好了很多。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也不去问。
这些日子,让我学会了不闻,不问。
我……不过是深宫里那么多女人中的一个,从未有过什么不同。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不同……直到我死的那天,我才想起,我的声音是前世在奈何桥上,问一个白衣女子讨来的。
她的声音极好听,我只不过问了一句:“你的声音可以给我吗?”她凄然一笑,竟然应了下来。
或许,她就是那个让他“自难忘”的人吧?
是什么样悲伤的事情,让她不愿意与前世有半分牵绊?
我永远不能够知道了……
我不过是,深宫里一个悲哀而孤寂的女子罢了。
根据史书的记载: